這個故事的作者已經不可考,但是有一說是一隻小老鼠寫的。當然老鼠是不懂得文字的,所以這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本文最後附的是一篇預言的記載。 

『是該更嚴格執行的時候了,黑刺王。』 

說話之人站在一張沉重的橡木桌旁,一束細長的金髮垂在他的肩膀上,混入他肩膀後金色的披肩中。他的手掌平放在桌上,手指指著一張地圖,他胸前有著銀色巨蛇纏繞的圖騰。在他說話時他的雙眼視線離開了那張地圖,遠眺遠方的巨蛇背脊山脈。我從這裏看不清楚那張地圖的樣子,但是我注意到他的雙眼注視著進入山脈的某條通道上。 

『我恐怕這將會是個錯誤,我主。』黑刺王答道,悲傷地搖了搖頭。『問題不可能有您所描述的那麼壞吧?』 

『但是它們的確是!』不列顛王用力答道,推桌而起並看著窗外不斷緩緩落下的白雪。就在黑刺王低頭之際,我們的統治者以一股低沉的聲音說道:『今年的死者們,黑刺王。他們的家人將面對一個沒有歡笑的冬天。食物將不會被擺上桌,店家將不會開門。失去雙親的孤兒們和失去愛子的父母們。替死者們想想,想想我們看過的葬禮。你難道沒看到嗎?』 

黑刺王站起身來走到他的好友身旁,一起望著窗外的白雪落在北方不遠處的小鐵鋪屋頂。就如同每日晚間一樣,一排參加葬禮的人影在雪地中無言的走過,走向冰冷的墓碑石和悲哀的命運。他將一隻手放在他好友的肩上。 

『這不會讓他們再活過來的,我主。』他輕聲說道。 

不列顛王一拳重重打在牆上。『不,它們是不會回來了。但是也許這可以讓正義懲罰那些兇手!』 

黑刺王轉身走開。『正義?正義是什麼?你只是要以法律之名執行謀殺之實而已。已經有聽說小偷在大街上被活活打死的報告,群眾正充滿著恐懼。而你現在選擇要控制他們的所作所為。』 

『但是我們只制裁殺人犯啊,黑刺王!』不列顛王回轉到桌旁。『看看這份我起草的文件,我列出了新法律的條文。讀過後再告訴我這沒有辦法達成我們的目標。』 

伴著一聲嘆息,黑刺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並開始閱讀那份文件。一旁不列顛王就著爐火搓揉著雙手取暖。『今年冬天的雪下的特別的早,不是嗎?』他說道。『每天都是一樣的鉤月和落雪,但是溫度又還不夠低到讓它們堆積起來。』對我來說卻已經是夠冷的了,我即使在自己家中都會冷的發抖。 

黑刺王漫不經心答道:『有人說這是個預召。』他閱讀完了新法條文。『這•••』他手指輕撫著文件旁的邊印。 

『如何?』不列顛王道,看來急切地想知道他的好友的回應。 

黑刺王道:『我不得不承認,這將會達到你所想要的目標。』 

『好極了,那我們將公佈這為新法:不列顛尼亞的市民們將可以自由獵殺那些殺人犯,並得到來自這些兇手財產的賞金。』 

『但是,』黑刺王又道。 

不列顛王看了看他,一抹微笑在他的嘴角浮現。 

黑刺王站企身來。『這個有關秩序守衛的部分•••我實在不喜歡。』 

『啊!』不列顛王道,一邊搖了搖手示意不用擔心。『那只是一個新的騎士階級罷了。』 

『不要隨便忽視我的意見!』黑刺王警告道,他的語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你又想用一個新法來強迫實行你的『美德』嗎?你知道我和許許多多的民眾對這個議題的態度!』 

不列顛王也變得生氣起來,站起身來靠著桌子。『美德守衛們將會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他們將會是人民美德的楷模!』 

『他們要從別人窗口窺視居民是否謙遜嗎?他們要殺害那些他們認為的不法之徒嗎?這算是哪門子守衛?你要強迫人民怎麼思考,怎麼過生活!』 

不列顛王坐回他的椅子中,他的拳頭握的緊到關節部分都已經發白。『那難道不是政府的責任嗎,黑刺王?教導其子民要有好的教養?』 

黑刺王推桌而立,他的身形和不列顛王完全不同。他的頭髮和鬍鬚都是深色的並且修剪的短短的,在他的披風下他看來像是道他身後周圍白色大理石地板上的影子。在不列顛王身後的是熊熊爐火,而黑刺王身後的是寒冬的飄雪。『你不是所有不列顛尼亞人民的父母,我主。』他冷冷說道。『如果你繼續這樣強迫壓抑人民的話,總有一天他們會起身反抗的。』 

他們就站立在那,金色對抗著黑色,直到不列顛王輕聲道:『難道最後我們走到這一步,我的朋友?』 

黑刺王的雙眼睜大了一會兒,隨即又瞇了起來。『不要用我們的友誼來做擋箭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原則問題。』 

不列顛王低了低頭,像是在躲避什麼讓他頭痛的東西一樣。『是嗎?就算是吧。明天我將發表公告讓那些自認有條件的人申請加入美德守衛的行列。他們都將發給一面和我一樣的盾牌,上面有我的銀蛇圖騰。他們將代表了這個世間的榮譽和善良面。任何有違銀蛇精神的人都將被踢除。我也將發表賞金獵人的條文。』 

黑刺王霍然起身大步走向大門,在門前他停下腳步,一個轉身面對不列顛王。不列顛王甚至沒有抬頭。 

『明天我也將對同樣的人們發佈他們可以配帶我的圖騰,並成為混沌美德的守衛!』 

不列顛王抬頭看著他,他們的視線如同火光一樣灼熱。『你最好小心你的作為,黑刺王。一個私人軍隊•••』 

『不是的,我主。』黑刺王反駁道。『只是讓他們可以成為我的信仰的代表而已,也代表了那些自認足以自己選擇對錯的人們。那些厭惡只為了小罪殺害罪犯的所謂守衛,和你的政府統治的人們。』 

不列顛王瞪視著他,而他們就那樣對視著,分別代表了自主權和文明。我躲在我坐的角落,期禱著他們不會發現我的存在,只因一隻老鼠沒有足夠的力量自保而這裏也沒有容易逃脫的通道。 

『有很多謠言,』不列顛王突然說。『有人說我們的想法分歧太大了,而平衡是必須的。有人說有一個城市以這種想法為基礎已經建立在深山某處,狂風吹襲之處。』 

黑刺王點了點頭。『我也聽說了這種謠傳。』 

『奈斯特(Nystul)告訴我這並非謠言,因為他的確有收到封信。』 

『不錯。』黑刺王自然地答道,沒有任何退讓的跡象。 

『而也有狂人中流傳的奇怪預言,和墓碑石上的刻文。』不列顛尼亞的統治者繼續努力著。『我們正處在危險的時期,黑刺王。』 

『的確。』黑刺王說道,仍然站在門旁。 

不列顛王等待著他的好友能退一步,但是黑髮的魔法師拒絕退讓。 

『那就這樣吧。』不列顛王無奈道。『我先給你點甜頭嘗嘗,黑刺王。讓你的美德守衛去保護你們的混沌美德。讓他們配戴你的圖騰,希望他們的確都是誠實正直的人們。而我也會發佈我的新法讓你和我的守衛能同時存在,但是沒有人能同時參與兩者。他們可以自由的互相攻擊,甚至流血。也許我們會看到哪種美德能在戰場上勝利。』 

黑刺王皺了皺眉。『你現在真的是在說組成軍隊了,我的朋友。你真的要將我們的棋賽換一個戰場?這對城中的安全不會是件好事•••』 

『不要用我們的友誼當擋箭牌!』不列顛王用黑刺王的話回道。『我已經決定了!』 

黑刺王沉痛地點了點頭,重重的關上了身後的門。不列顛王坐回他的椅子中,他的手指指在地圖上的焦黃墨水印,直到他們指在他和羅伯王(Lord Robere)作戰的戰場,那個兄弟們互相讓對方濺血的沙漠直到今日都沒有任何生命能生長於其中。那片沙漠是不列顛尼亞的起源,而在那長眠的是戰死的人們,而統治這片戰亂中的大地的人無言的坐著。外面的寒冬暴風雪仍然吹襲著。 

他沒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了。那道黑影申展開來,有著尖銳的獠牙和如貓般雙眼,倒懸在石牆上。一個在窗邊偷聽的惡魔。他張開有力的雙翅飛走了,帶走了他所偷聽到這最高統治階級的紛爭內容,帶入了這面黑暗的夜。 

一個抄寫師敲了敲門,不列顛王讓他進來。『把這拿去給議會。』王命令道,交給了他那份他親自署名的文件。那個抄寫師退下,而不多久就從門外傳來議員們激烈的爭論聲。『這是戰爭!』有人喊道。『不,這會帶來和平!』有人反駁道。而我只能坐在這燭火旁看著鉤月,了解這一切都不是我這可憐渺小孤獨的老鼠所能改變的。 

Upon a day when snow doth fall 
A gathering will form of noblemen 
Among them some who quarrel still 
Between free will and the civil man 
Whilst watched by mice and monsters both 
A challenge shall be made 
That breaketh lances and severs growth 
And stains fair grass with hate 
Someday perhaps shall reconcile 
Two men whose hearts were once the same 
Till then the world shall tremble dire 
And none shall fix the blame 

資料來源:UOSS 



LoverSorry
2002-06-21 15:23:56
0樓